有些着急,也不哭嚎了,“那天你没来,老王家那一家子,看着话不怎多,可那几口人眼睛里都有活。一看就都不好斗,那姑娘看着就心高。我看是没看上咱,要不当场这事就能定下来。”
“你大姐她不能做这样的事。再说了,要不是老二他们先坏人家银锁的名声,哪能有后来的事。”周氏说到这,还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何氏一眼。“不管怎说,你们一奶同胞,啥时候你都得念这个情。我和你爹都还在那。”
“咱老连家不是那不讲理,仗势欺人的人家!”
周氏的态度很明确,不管怎样,不能动连兰儿。
“咱跟人家讲这个情,人家跟咱讲吗?”四郎冷冷地道,“老连家人,得着别人啥好处了,偏着别人说话。往后是在老连家炕头上养老,还是往老罗家炕上头去养老?”
出于某种微妙的、趋吉避凶的心态,周氏一直回避和四郎直接衝突。但是四郎几次三番指摘她,她的脾气,又哪里是能够一忍再忍的。
“你个小王八犊子,我没跟你说话。我在我自己的炕头上养老,啥时候我也没指望你。往后,我掉井里了,死了没人埋,丢阳沟里,也用不着你!”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狗屁玩意儿,你还敢跟我呛呛!我有儿子,有你没你,跟我都没啥!别说你了,就算没了你爹,我还有三个儿子。到啥时候,我都落不到你手里!”
周氏指着四郎,瞪着眼睛骂道。
“你有能耐,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小腿子打折了你的。让别人蹲大狱,第一个就让你去蹲大狱!”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周氏索性也放开了。
“你们还都别蹦跶。”周氏又指着连守义和何氏,“你们打量现在过的是谁的日子,就凭你们几口人,你们擎等着喝西北风去。你们现在,都过的是我和你爹的日子!你们得瑟个啥,真把我惹急眼了,大棒子打你们出去,你们要饭,都找不到门!”
屋子里头立刻鸦雀无声,连蔓儿和连地开了口,“我不是向着外人说话。啥打板子、下大狱,这个话就过了。别说这人还是你们大姐,就是别人,咱也不能这么干。”
“老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说完,连老爷子就问连守信道。
“爹,你老接着说。”连守信极恭敬地道。
“你是做大事的人,明白这个道理。估计要是五郎在这,也得讚成我这句话。”连老爷子就点头道。
“爷,那这个事,就这么算了怎地?”四郎扭回头来,两眼通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