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了,如果有时间希望我去送他。“陶桃挑眉,一脸就这事能打上十多分钟的电话的不可置信。简亓接的确是林纾遇的电话,不过后面还处理了些公事。少年和他交代近况,“简亓哥我拿到森格教授的offer了,应该月底出国,我的病现在也好多了。”简亓真诚地道了恭喜,叮嘱他按时吃药,还是要记得去机构复诊。对面问了句,“简亓哥会来送我吗?”简亓答得坦率,只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回答里拒绝的意思明显。“陈柯到时候会过来的,”转头隔着玻璃看到店里认真烫起碗筷的陶桃,话锋一转,“我家那位知道了会多想的。”“我不想她多想。”林纾遇沉默了几秒,思忖过后还是郑重地说出了迟来的道歉,“麻烦哥帮我和陶桃姐说声对不起。”之后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林纾遇也二十一二了吧。”这些年陶桃没见到过林纾晨,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了些少年时的狠辣尖酸里。时过境迁,陶桃倒不是圣母泛滥的释怀,原本以为再说起这事该是她惯常咬牙切齿的刻薄,出口的时候语气还是柔和了不少。
全数是感慨时间飞快,没有对从前恶意的责问怪罪。“林纾遇让我代他和你说声,对不起。”陶桃点了点头当作把话听了,拿起酒杯和简亓碰杯。“可换不来没关系。”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回了那个特意布置过的房间。洗漱完不过才凌晨一点,好在助眠的酒发挥了些作用。还是浅浅睡了一觉,奈何昨天睡得太饱,四五点钟就醒了过来。在床上左右翻身,没了睡意,下了床在房间里左右看看捣鼓了起来。虽说回看这些幼稚过往多少有些羞耻,这个点看起来倒是又有些可以接受了。书桌上的套盒里塞满了从前陶桃手写的各类贺卡,当初闹翻后决意搬走离开的仓促,留下来的东西如今都被规整的收纳起来。那时陶桃的字比现在工整许多,行书写得秀丽,光看笔锋就能猜晓到几分当时的心情。一笔一划都在珍重地奉送,真心实意向对方表达爱意。远处自制的画框实在显眼,走近看发现背后留有墨水字迹。陶桃真的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还有在背后写了什么文字。拆了木框,取了张照片出来,反面是简少爷的字迹。某年某月和陶桃,在什么地点,附带一句想说的话。每张照片的后面留下了痕迹,字迹和照片褪色的时间一致。手指无意间碰上了油墨,已经过了太久了,上面的字一碰就掉了。就像搭错位了的东西,风一吹就倒了。陶桃笑得寡淡,难以言说此时的心情,许是月事将近,现在想到有关简亓的事情都矫情的要命。把相框放回墙上,走去客厅倒杯热水喝。书房门敞开着,里面传来简亓键盘的敲敲打打,台式电脑大屏视频会议外放着,画面里的人正抱怨不止。简亓背对着陶桃,视频里的人先看到一闪而过的陶桃身影。“有女人?”对面调侃起来,“您这还没离婚呢就把情人带回家来啊。”这个点走廊里安静,除过走路的脚步声,男人说话的声音原封不动传到陶桃耳朵里。只是越听越觉得耳熟。简亓已经走了出来,叫住了陶桃。“醒了?”陶桃应了一声,进了书房看清了屏幕里的人。视频会议里连着两个人,左边连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宋弦。至于右边一直在说话的是严展,之前陶桃受委托起草离婚协议书的法律顾问。看到陶桃坐下来,“喔唷,桃姐起这么早。”变脸倒是快,明明刚刚还在问这是哪个情人。“你经常带女人回来吗?”陶桃小口喝着水,随口问了一句。这里的设备堪比搬了半个事务所,分析股市的显示屏即时前后跳动着,一半红一半绿的陶桃看不太懂。严展那边有延迟,听到陶桃问的话笑了出来,满脸和我没关系撇开脸开始编辑文件。桌子上文件堆得高,简少爷让她自己随意。“s市这边之前交给宋弦对接,现在上市前夕被内鬼泄露了。刚才在紧急会议,把严展的团队叫过来处理法律程序。”简少爷话说的避重就轻,桌上的咖啡不知道已经续上过了几次。宋弦那边静了音,几乎要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熬了多久。陶桃和严展交情还可以,平时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会卖对方个面子。单纯是工作需要互相联系的甲方乙方,陶桃又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讨价还价,一来二去这些年下来成了在严展的业务里的白金级客户。而且严展什么行当都摸些,业务铺得广偶尔爱找她聊八卦,打探些娱乐圈消息卖些外快。现在又来抖了个机灵。“桃姐,我手下前些日子有人拍到池耀和程妡诶。”“要多少?”陶桃拿出手机转账。严展在圈里当中介,什么消息都在他这流通一手,日常寻找中间买家赚些差价。“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简亓看了眼严展,手上的键盘没有停下敲打。“贺七和你弟的事纸包不住火,在敖逸知道之前我劝你还是最好。”这话点到为止,严展翻了个白眼,嚷了一句真小气骂骂咧咧地把文件转到共享平台上,当即下了线。宋弦的睡颜现在占据了整个屏幕,陶桃不知道该不该问贺汌霖的事,只盯着宋弦发呆,简亓反手关了会议。视线只好转到简亓身上,她这才注意到少爷眼下的清灰,显然已是很久没睡个好觉。“严展的弟弟和贺七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宋弦前几天说汌霖可能怀了孩子。”简单解释言下之意明显,陶桃唏嘘,但也没立场发表看法意见。只不过按照敖逸的脾气,找人把这小子打一顿都算轻了。此时天光大亮了不少,寒潮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