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少爷不在文先生家,岂不是又怪到我头上了!」
「你还敢顶嘴?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任何可能性都要说出口啊!你是最了解少爷的人,当初应该就该对你严刑逼供才对。」
「不、不!这怎么说也怪不到我头上吧!三少奶奶,救命啊!」眼看秦妈都快杀红了眼,阿财赶紧找人求救。
柳韶庭正让一起跟来的何大夫看诊,猛然被点名,多跳了一次的脉搏让何大夫差点诊错。
「秦妈,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三少爷和方小姐找来。何况阿财也是知道三少爷绝不会去危险的地方,才会愿意替人隐瞒,这里终归是三少爷的家,总会回来的。您就别怪他了,好吗?」柳韶庭笑着替人辩解,秦妈想了会儿,妥协的放开手。
「三少奶奶说的也没错,好吧!看在三少奶奶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这次。」
「多谢秦妈宽宏大量、多谢三少奶奶。」阿财连忙跪拜行礼,秦妈再度伸手抓住他的后领,直接提到屋外去。
「少拍马屁,你赶紧跟管家去把少爷给我请回来!要是没见到人,你也别回来了!」
「是、是!我这就去。」阿财连连应声,逃跑似的衝走。柳韶庭无奈笑了声。
「恢復跡象良好。」何大夫诊脉过后开口,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药方,「气血还是不足,加上伤口发炎,恢復会慢一些。我开些消炎和清淤活血的药,你只要按时喝汤换药,很快就能恢復了。」
「多谢何大夫。」柳韶庭点点头,安静睡过这一晚又吃了东西,他现在除了还有些疲倦外,就没有感到那种復发的痛。
秦妈送走何大夫后,柳韶庭也吃得差不多。铃儿将他的药汤熬好送来同时,秦妈也再度出现,这次她抱着一叠衣服进来。
「你先过来,我给你量身。」秦妈边说边将人拉过来,拿出一条布尺突然量起身来。
「秦妈,你这是……」柳韶庭一脸困惑不解,但还是任人摆佈量身。
「家里准备的衣物可没有你能穿的尺寸,也不能让你穿三少爷的衣服。昨日帮你找了几件勉强还能穿的,待会帮你修改,用完早膳就换上吧!」秦妈眼明手巧,话说完的同时,也已经替人量身完毕,拿起送来的衣服和针线,开始替人裁缝修改。
柳韶庭接过铃儿端来的药汤,乖乖喝下。铃儿就像阿财所说,从头到尾都是静静在做事,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好奇。
「对了,今日是成亲后第一日,民间……按例是不是要去请安什么的?」柳韶庭看着秦妈正在修改衣裳发问。
「不必!」秦妈边说边流利拆线,「其实稍早前,大夫人就已经来过,那时正好你还没退烧,便回报你身体不适,免了你的请安。」
「这样便好……」柳韶庭松了口气,随后一愣,「但我刚听阿财说,三少爷的母亲不是卧病在床吗?她能下床走动了吗?」
「少爷并不是大夫人所出,他是妾室游氏所生的庶子。」秦妈抿了抿线头说,「这杨家是城里大富人家,主要做着茶叶和辛香料的买卖。老爷底下有三个儿子,大少爷和二少爷是大夫人所出,个个都有商业头脑,眼下都在跟老爷身后学习经营。老爷避免同行相杀,所以让少爷们经营不同的商行。原本是想与方家合作棉布的事业才有这桩婚事,却没想到方家居然找人代嫁。但这也怪不得对方,大少爷和二少爷各自成家立业,偏偏这三少爷不成器,成天闯祸闹事、爬墙上树、老跑青楼,老爷都不知道赔了多少银两出去。昨日更是一天都没见到人,派去找寻少爷的人竟没一个有消息,这逃婚也够彻底。」
「可阿财说,三少爷不是好色之人,就算去青楼也只是去看戏听曲罢了。」柳韶庭拿起桌上一颗橘子,无聊似的剥着皮。
「哪有男人不好色?」秦妈像是听到玩笑般笑了声,「他俩年纪还小,还没遇到真心喜欢的姑娘。等遇到了,还不天天化成禽兽?」
身为男人的柳韶庭深有同感,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家都知道三少爷逃婚吗?」
「自然知道,昨日那个场面要说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少爷的名声是大伙儿心知肚明,会出这种事虽然是情理之中但也意外。幸亏老爷反应快,找了王侍卫扮作新郎,况且你那时摇摇晃晃的,还得搀扶才能完成拜堂,大伙儿都以为你是因为不愿意才会这样。但也因为如此,王侍卫是第一个发现你身分的人,他觉得兹事体大,赶紧来告诉我。铃儿,端热水来!你把衣服脱了换药,顺便试试看这衣服合不合身。」秦妈咬断缝线,唤人来帮忙。
柳韶庭点点头,开始宽衣解带,「既然这桩婚事不被看好,那为何还能办成?」
「方家的地是老爷的父亲租给他们,方老爷或许是担心不答应婚事,就会被赶出去才出此下策。」秦妈接过沾湿的布,擦去伤口边的药渣,「一早就听管家说,方老爷带着全家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根本就是半夜潜逃……柳韶庭毫不意外想着,身体一抽,脸色惨白看向在他背后擦身的铃儿,一张小脸也是一脸惨白,也不知道她是因弄痛主子而担忧,还是没看过这么严重的伤口,而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