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就告诉连蔓儿,那个货郎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带走连朵儿,是因为四郎在其间传递了消息。◎点 ◎
“四郎?他什么时候跟连朵儿关系那么好了?是感激连朵儿那次看见他,没叫嚷出来,还帮着遮掩,哄住了大妞妞?四郎怎么认得那货郎,又是什么时候给通的消息?”连蔓儿一连串地问了一堆的问题。
张氏也在旁边点头,催促五郎快点回答。娘儿两个都没去问连守信,因为连守信显然很恼火。而且,遇到事情,当然是五郎说的更清楚、明白些。
“四郎跟连朵儿两个,也没有啥关系好不好的。”五郎就道,“连朵儿上回看见四郎,帮着遮掩过去,应该是知道四郎回去没啥好事,她乐意让四郎成了事。四郎替连朵儿传话,也是一样的打算。”
连蔓儿就暗暗点了点头,五郎果然见事明白。在老宅,四郎和连朵儿都很不得意,说不上同病相怜,但是两个人的性情和立场有的时候却是一样的。他们都乐意见到家里不好,乐意让了连老爷子和周氏吃瘪。
“我问了那货郎,他跟四郎,是在太仓认识的。”五郎又道。
“那货郎还去过太仓,是……缀着连朵儿去的?”张氏就纳罕道。
“说是放心不下连朵儿,打听着咱老宅那些人都去了太仓,他就上那去做小买卖了。”五郎就答道,“衙门里他也进不去,就在外面晃悠,后来让二郎看见了。二郎认出他来,骂了他一顿,把他撵跑了。四郎跟二郎一起。就认得他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连蔓儿若有所思。货郎是蜀中人,个头长相和辽东府本地人很有些区别,而且说话的口音也不大一样,遇见了,不难认出来。
“后来连朵儿他们从太仓回来,他那时候还在河间府别的地方,听说了这事,又不放心。就又回了辽东府。咱们上次看灯看见他那次,是他刚回来,改做了糖葫芦的生意。对了,我问过他,他还挺实诚。什么都说了。说是因为知道连朵儿的爹坏了事,担心连朵儿,还上咱们村来卖过糖葫芦。可惜,没见着连朵儿。他还跟人打听,才知道连朵儿从来不出门。”
因为见不到连朵儿,老宅门户又颇严,货郎也没办法。
而那个时候。这货郎的心思,也就是见连朵儿一面。至于见了之后要怎样,据货郎自己说,他并没有想过。只要亲眼看到连朵儿安好,他就放心了。
“上次四郎回来偷了钱,就去了县城,凑巧就看见这货郎了。”五郎接着道。“四郎就跟他说,连朵儿在家怎么怎么过的不好。受气。这个货郎听了,就着了急。他跟我说,确实是听了四郎说的话之后,他心里就盘算,要救连朵儿,带连朵儿离开。”
“四郎肯定添油加醋,他就没安好心。”连蔓儿冷笑道。
“没错。”五郎点头。
四郎想要连家更乱,更头疼,因此才会说那样的话,意思也是怂恿货郎生事。
“还有一件事更可笑,那个货郎,心里还一直认为,连朵儿在家爹不疼、娘不爱,一直就过的不好那。”五郎又道。
“这……也是人的缘法。”张氏就道,“现在是不说了,大当家得意那阵,朵儿过的不比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差,他外面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就因为朵儿跑出去,跟他说那么几句,他就信实了,哎!……是各人的缘法。”
货郎有了这个心思,就离了锦阳县城,又到青阳镇、三十里营子来卖糖葫芦了。紧接着,得知连老爷子过世,看连家进进出出人口众多,这个货郎心里就有了主意。
“……推了辆板车,假装堆着柴禾,那天趁出殡最忙乱的时候,他就混进老宅……”
之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货郎就说动了连朵儿,带着连朵儿出来,让连朵儿躲进车上的柴草中,两个人打算离开辽东府。货郎一路推着连朵儿,不曾歇脚。可惜,连朵儿还是娇惯,寒夜间支持不住,无论如何不肯露宿,货郎隻得找了一家农户借宿,由此被追至的五郎抓到了。
“货郎那天曾看见过四郎,那他知道四郎的去向吗?”连蔓儿忽然问道。
五郎摇头。
货郎遇见四郎的时候,是四郎刚进城,那时候连兰儿家还没走水。就货郎所知,四郎是进城去了。
“跟四郎在一起的人,他看到没?”连蔓儿又问。
“这个我也问了,他说不是很保准,隻说他跟四郎说话,是有个人要走过来,好像跟四郎认识。”五郎就道。
“那个人什么样,货郎认识不?”连蔓儿忙又问。
“他不认识那个人,隻说好像比四郎年纪大点不多,流里流气的,不像个好人。”五郎就道。
四郎的线索就此又断了。
“如今怎么办?”张氏就道,“货郎和朵儿他们两个,有啥话说没?”
“抓到后,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了,问话,也是分开问的……”五郎就道。
“朵儿说,要嫁给那货郎。”一直没说话的连守信就冷笑道。
连朵儿磕头求连守信,要嫁给货郎,跟货郎一起走。
“那货郎说什么?”张氏见连守信脸色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