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了金陵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二人站在秋叶晕染的姜黄中眼神碰撞,他高她许多,伟岸的身躯几乎能完完全全将面前的女子笼罩在影子下。世人皆知北镇抚司手中没有破不了的案,也没有杀不了的人。因为他从不在乎。是生是死,下地狱亦或是成为刀下鬼。可如今在这个毫无光亮的世间,对于腐朽又荒蛮的燕停而言,第一次有了对生命的惜责。哪怕什么都不会停留。哪怕经过他,再丢弃他。这颗心还是想要毫无保留的继续向前走。“燕大人。”“别来无恙。”他听到她清甜的嗓音抓挠而来,白如霜雪的脸上明艳无伦。“殿下与燕抚司是旧相识?”一旁是高他一阶的锦衣卫指挥使,郭崇。“不太熟。”朱鸢水目闪烁着狡黠的柔光,扫过燕停嫣红的耳根。“见过几次。”那一身红色剪裁贴身,勾勒着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面前的男子眸光渐渐暗淡,只是这样就能感受他翻涌而来的委屈,真诚的眸光里闪烁着丝丝缕缕的难过。还真是呆子,连些情绪都藏不住。“郭大人,本宫有些渴了。”“哎呦,是臣照顾不周,这就派人去给您倒水。”“本宫的口向来比较刁,想喝今晨的露水,大人不会觉得麻烦吧”“怎怎么会”郭崇心里万般个不爽,嘴上还是要谄笑。哪门子的露水??“臣这就亲自去接。”“不如就这位燕抚司随本宫在这案牍库四周转转吧。”她摆摆手,一头柔缎似的青丝梳成高髻,眉色若雨中远山,气若幽兰,踱步与燕停擦肩而过。见他还愣着,郭崇连忙一边弯腰一边重重的的拍了拍燕停的肩膀,笑容中藏着“若出了事儿不是你死便是我死”的骇人。秋风掠过,庭院中零零散散的走去,只剩下二人相背而立。男子一身挺拔的飞鱼服,腰间相坠的玉佩勾勒着他肩宽两尺下松竹似的窄腰,削薄的唇瓣微微抿着,站在原地。“愣着干嘛?”身后响起她的声音。随着意识渐渐收拢,他缓缓转过身,喉间干涩。
他们明明是可以那样的关系,为何“嗯”二人一前一后无声的走进案牍库,这般静谧又封闭的空间里,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脑海中贪婪又肮脏的想法,汹涌不止。只是瞧见她娇嫩的后颈映在隐隐约约的树影中,心里就会酸涩的渴望着,渴望着,在无人窥见的地方像个贼一样,觊觎她。怎么办明明想她想的都快要发疯了。朱鸢在前面缓缓走着,听见身后渐渐没了动静,心里正疑惑着想要转头去瞧,身子骨突然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两只手臂颤巍巍的箍着她的腰肢。炙烤的鼻息打在她的耳后,熟悉的呼吸声摩挲在耳畔,只是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紧张到发颤的身躯。“殿下是我没保护好您”“您生气了吗”“我会改的”她听到他喉咙蠕动的声音,干涩的嘴唇贴在她的后颈,温热有滚烫的脸颊传来的沙哑像一道微弱的雷电顺势淌过朱鸢的心间。“您真的不再需要我了吗?”案牍库静谧无常的空间中,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无限的蔓延。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奇怪,奇怪的不忍。“燕停,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她斜过脸,若是现在能看到他那张因委屈而卑怯的脸,定会狠不下这份心的。“我知道”“只是抱一抱可以吗?”二人酮体紧紧相贴,她感受到那份颤抖来自他的内心,以至于整个胸腔都在微微的晃动,听清楚了他每一次心跳。“燕停。”“你看着我。”她缓缓转身,捧着他那张泛红的脸,左耳上的纱布被血红染透了,从白色中滴滴顺下流上了肩头。想起他飞越而来挡在马车前的身影,颠簸踉跄,满身狼狈,但他所给予的爱,却不狼狈。朱鸢从胸前拿出一张丝帕,纤细的指尖缓缓擦拭着他左耳流出的血,瞬时间染红了那一朵烟紫色的鸢尾花。“疼吗?”话音刚落,还没等到回答,他揽着她的腰吻在她的唇上,湿热的舌尖有些粗暴的进入她的口中,原是他力气这样大,两脚被吻的站不稳,却能任由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手掌心里。把那野草一样疯长的嫉妒,阑夜难眠的想念,通通付诸在里面,辗转反侧,贪婪至极。她被靠在一层层的木架上吻着,燕停的掌心撑在上面太过用力险些推倒,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本案书掉落在地。太过猛烈的进攻让朱鸢有些透不过气来,手心抵挡着他俯身的掠夺,却发现丝毫没有用处,只得被他占着上风,亲个不停。“不疼”他真的宛若一只开心的狗儿,只是这样抱了抱,亲了亲,就兴奋的两眼放着光。燕停俯下眼,抬起手来,指骨掠过沾满涎水的唇,舌尖缓缓舔过属于她的甘甜。“殿下”他额前已是紧张的出了汗,划至骨骼分明的下颚,眼神中是期待,是低头,是服软,是任何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她重要。“还想对殿下做些更过分的事”“可以吗?”==九:小狗开心:)